终于里面剩最后一样了,那是一把木梳,做工并不好,甚至有些粗糙了。
穆慈怀念的将木梳拿了出来,握紧,本想笑,眼眶却渐渐的红了:“这把木梳,是你我定情的时候,你送我的,你说大靖百姓家的女子,跟男子情投意合时,都会收到男子做的木梳,只不过人家都是买来的,你给我的不同,是你亲手做的,你对我的情意,比那些人都要绵长。”
后来,她出嫁那天,全福人给她梳头时,用的就是这把梳子。
穆慈还记得她边梳头,边唱道:
“一梳梳到头,富贵不用愁;
二梳梳到头,无病又无忧;
三梳梳到头,多子又多寿;
再梳梳到尾,举案又齐眉;
二梳梳到尾,比翼共双飞;
三梳梳到尾,永结同心佩。
有头有尾,富富贵贵。”
可她终究,不能跟慕容烈有头有尾,一生共富贵了。
穆慈流着泪笑着,将最后这样木梳也丢进火里。
一簇火苗,将他们之间的回忆烧的干干净净,什么也不剩。
慕容烈始终沉默着,绝望又深情的看着她。
穆慈也回望他,她的眼泪越来越多:“所以慕容烈,我知道你的软肋是什么,你的软肋是我。”
说完,穆慈喉头有腥气上涌,嘴角溢出血来。
慕容烈上前两步,穆慈却在他碰到她之前,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。
嘴里说道:“臣妾在这里恭贺陛下,祝陛下日后坐拥这万万里江山,却无人同享,孤独无疆。”